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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:2013-4-11 20:06:25 本章字數:12903 (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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藍天白雲,又是一個晴空萬裏的日子,四處都散發著勃勃生機,春意盎然。

“城主,不知道小姐現在身在何處?”

“註意你的稱呼。”皇甫耀城一襲漆黑長袍,將他挺拔的身姿包裹其中,英俊的面容不怒而威,自有一股王者霸氣彰顯在眉目之間。

此處不比在別的地方,他可不想給自己的寶貝女兒惹出什麽麻煩,只要可以靜靜的陪在她的身邊,跟她看同一個世界,他就很心滿意足了。

以後的日子,他總算可以不用在孤獨中渡過,每每一想起冷梓玥甜美的笑臉,俏皮的話語,皇甫耀城就覺得她是他此生最大的驕傲。

“屬下該死。”

城主現在用的是忠君候冷錚的身份,他可不能在這裏城主城主的稱呼,一個不小心被有心人聽到,麻煩可就大了。

“記著就好。”

“是,城、、、呃,候爺,屬下不會再犯錯了。”城主叫了幾十年,突然要改一個稱呼還真是挺別扭的,好在他的適應性強,一下子便能改過口來。

皇甫耀城滿意的點了點頭,邁開步伐朝著人群聚集的地方走去,幽月牧場不愧是皇室的專用狩獵場,不單只是氣派,各方面的條件都是得天獨厚的。

回想起來,他也忘了自己有多少年沒有騎著馬,隨性而發的打過獵。

“玥兒只怕要等月帝出場之後才會出現,安心等候便是。”

暗月城獨樹一幟,並不屬於五大國中任何一個國有,因此皇甫耀城稱祁月國的皇帝為月帝倒也並無不妥。

“小姐可比皇上還氣派,真不愧是咱們暗月城的小姐。”

“呵呵,玥兒丫頭身上那股子氣魄,連你家主子我也不得不服上一口氣。”皇甫耀城垂眸失笑,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像誰,那渾然天成的尊貴之氣,完全就是天生的一般。

想到她是他的女兒,身上流著他的血,皇甫耀城心裏就跟打翻了蜜糖罐子一樣,甜得膩人,卻還是不想從裏面走出來。

“虎父無犬子,小姐像候爺,自然是尊貴的。”

“什麽時候你的嘴巴也跟抹了蜜似的,很甜。”不過他聽了之後很受力,這句話皇甫耀城可沒有說出來。

現在誰要敢在他面前炫耀自己的兒子女兒,他就讓他們瞧瞧,他的女兒才是最完美的,誰也比不上他的女兒。

“候爺心情好,自然聽著屬下的話都覺得是甜的。”

“以前本城主怎麽就沒有發現你這張嘴如此能說會道,哈哈、、、、”

墨綠色的華麗長袍包裹著壯碩的身軀,仿眼一瞧,覺得此人像極了一只狗熊,臉大脖子粗,還長了一雙綠豆似的眼睛,一看就知道此人非善類。

“可有好些天沒有聽到忠君候笑得如此暢快了,莫不是冷四小姐與血王殿下的好事將近了?”

說話的男人名喚吳哨,乃是世襲的定遠候,論地位與冷錚不相上下,都是頂著候爺的名頭,只是前者的候爺手中沒有一丁半點兒的實權,後者的手中卻握有一部分的實權,因此無論走到哪裏,別人敬的都是忠君候,而不是他這個定遠候。

自從朱雀臺事件之後,冷梓玥性情突變,金鑾殿上大放異彩之後,忠君候淪為朝中同僚的笑柄,而他也漸漸顯出一些名頭,只要是能夠讓冷錚不痛快的事情,他都不介意落井下石,推波助瀾的奚落一番,以解那些年積壓在心中的怒氣。

皇甫耀城擡眸,冰冷中略帶淩厲的眸光落在眼前男人的身上,只是那麽看著,不到一盞茶的功夫,後者直落下風,拉聳著腦袋提不起頭來。

吳哨只覺得他的眼神好可怕,整顆心都在他註視著他的時候被緊緊的握了起來,壓抑得呼吸不了新鮮的空氣,有一瞬間,他覺得自己就要憋死了。

這個冷錚,什麽時候變得如此厲害了。

只是一個眼神,都讓他雙腿打顫,MD簡直丟臉到家了。

“候爺,咱們走吧。”

“嗯。”皇甫耀城淡淡的應聲,此人並未穿朝服,他也壓根就不認識他,若是說話反而會露出破綻,倒不如閉上嘴巴,什麽也不說。

雖然他扮演著冷錚的身份,可他並沒有冷錚的記憶,因此臨行前,他只打聽了朝中幾位出名一點兒,或者是與冷錚走得相近一點的大人的名字與喜好,目的就是以防萬一。

顯然,這第一個冒出來的醜男人,他完全沒有印象。

“冷錚別以為你可以跟你女兒一樣的囂張,她遲早都會、、、、、、、、”定遠候吳哨的狠話還未放完,皇甫耀城停下腳步,漆黑的眸子如同一個黑洞般,幽深無底,一眨不眨的掃射著吳哨,不出意外的讓他將沒有說完的話全都咽進了肚子裏。

“此人,做掉。”

轉過頭,雲淡風輕的四個字,這世上便要就此少掉一條性命,沒有絲毫可以商量的餘地。

連他都舍不得說一句重話的寶貝女兒,別人膽敢詛咒她,那他會很樂意送到下地獄,還是用最淒慘的那一種方式。

“是。”

他不記得,城主有多少年沒有開過殺戒了,那人也活該倒黴,說誰不好,偏要說城主的掌上明珠。

小姐要是不痛快了,誰也別想痛快。

“定遠候這是怎麽了,莫不是病了,瞧瞧這張臉白得跟什麽一樣,呵呵。”雪中送炭的人很少,落井下石的人到處都是,吳哨與‘冷錚’的一番對視,孰強孰弱,他們可是瞧得清清楚楚的。

人家忠君候可是一句話都還沒有說,就直接把張狂的定遠候給駭住了,一張臉青一陣白一陣的,變色龍也不過如此。

“陳大人,咱們快些走吧,皇上就該出來了。”

“呵呵,萬大人請——”

兩人同為尚書,一個兵部尚書,一個禮部尚書,他們之間原本是沒有什麽交集的,可是因為冷梓玥,他們有了交集。

那是因為冷梓玥的鋒芒,完全掩蓋了他們女兒的光芒,讓他們原本事事出挑的女兒在她的面前,是一無事處。於是乎,忠君候冷錚就成了他們攻擊的對象,人往往都是如此,你要是沒有本事,誰都想要狠狠的踩上你幾腳。

冷錚在朝中的日子本就難過,上面皇上不喜歡,下面同僚排擠,哪兒哪都不討好,也難怪他要將脾氣發洩在候府裏。

定遠候吳哨望著陳萬兩位大人離去的背影,以及四周那些看了他笑話相偕離開的背影,氣得面色發青,好你個冷錚,最好不要落在本候爺的手裏,一定會讓你求生不能,求死不得。

孰不知,他已經是被閻羅王索了命的小鬼,再囂張也不過只是一時的。

“張嘯你在看什麽?”百裏長劍冷著臉,停下腳步站在張嘯的身邊。

“明王殿下覺得忠君候怎麽樣?”

那樣的眼神,絕對不可能出現在忠君候冷錚的臉上,縱使他與冷錚接觸的次數不多,但他也相信自己不會看錯的。

就他看定遠候的神情,比起皇上的眼神有過之而無不及,他可不相信冷錚跟冷梓玥一樣,是因為受的刺激大了,因此性情突變。

還有他身邊跟著的那個侍衛,他竟然無法感覺出他武功的深淺,絕對是一個高手中的高手。

“他現在已經沒有任何拉攏的必要,一個失了勢的候爺,本王還瞧不上眼。”如果是以前的忠君候,百裏長劍很樂意花些時間將他拉到自己的羽翼之下,讓他成為他的人,可是被冷梓玥削去鋒芒的忠君候,如同廢物一樣,留著何用。

冷錚在父皇的眼中沒有作用,他又豈能將他留在身邊,豈非是存心給自己添堵,讓父皇看他不順眼麽。

更何況,他若是拉攏冷錚,誓必會得罪血王百裏宸淵,那個男人太寶貝冷梓玥,為了一個沒有用的人,他實在是犯不著。

眼下不宜與百裏宸淵撕破臉,表面上的和睦關系還得維持著,他要等待最佳的時機,一舉成功。

“明王不覺得剛才忠君候的眼神很有威懾性嗎?從頭到尾他可是一句話也沒有說,就把定遠候治住了,一般人還真是做不到。”

定遠候出了名的難纏,用眼神就能將他嚇住,張嘯又怎麽會相信那是冷錚所能有的眼神呢?

可是,那人分明就是冷錚,不可能是別的人?

這其中,究竟是哪裏出了差錯,著實令他百思不得其解。

百裏長劍濃黑的眉頭緊皺,回想來時那一幕,心下不由得一驚,“待會兒好好的觀察觀察他,本王覺得他有問題。”

“本王也正有此意。”

或許百裏長劍的心思並沒有放在張嘯的身上,因此他的那聲‘本王’也自動被他所忽略,至少在他的面前,他從未聽到過張嘯自稱本王。

多疑如他,若是聽到了,必然會對張嘯的忠心起疑。

反觀張嘯,他是已經不打算再繼續忍耐下去,他的野心也就此展露出來。

只是他將來的路能走多遠,那就是未知之數了。

“候爺,看來咱們被盯上了。”

“靜觀其變,以不變應萬變,切不可輕舉妄動。”皇甫耀城低聲吩咐完,神情自然的端坐在椅子上,靜待幽月牧場最後的一場比賽開始。

“是,候爺。”

城主畢竟不是那沒膽沒氣魄的冷錚,除了長相一樣之外,舉手投足所投射出來的氣質都不一樣,也難怪逃不過那些精明人的眼睛。

只怕,他們的心中都對城主起了疑心,他定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,在不暴露身份的前提下,保護好城主的安全。

“東臨國太子,南喻國三皇子,西靈國冥王,北寒國大皇子到——”太監尖細的嗓音回蕩在光明正殿上空,各國使臣都跟隨在自己的主子身後依次走上光明正殿,規規矩矩的坐到自己的椅子上。

北堂赫奕望向北堂燁航的眼神很覆雜,不過看在他取勝了一場的份上,倒也沒有太過於難為他,所有的不爽都憋在心裏。

“北寒國攝政王,攝政王妃到——”

俊男美女的出場總是格外的引人註目,關於攝政王司徒無雙的傳聞,各種各樣的版本都有,縱使在場的人已經不是第一次看到司徒無雙,依舊忍不住將傾慕的眼神投射到他的身上,也投射到他身邊的女人身上。

自古寶劍配英雄,美人兒也只臥英雄懷,不是嗎?

一番客套的寒暄過後,光明正殿再一次迎來熱烈的聲浪,百官緩緩起身走到場中央,神情恭敬無比,不敢有絲毫的懈怠。

“皇上駕到,皇後娘娘駕到,姜貴妃娘娘,玉貴妃娘娘駕到——”

“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——”

“眾卿平身。”

“謝皇上。”

百官謝過恩,依舊站立在原地,沒有動作。

“各國使節都請坐。”

“多謝聖上。”

等四國使節全都入座之後,祁月國的官員才緩緩入座,低聲與自己身邊的人交談著,戲說接下來將要進行的比賽。

皇甫耀城乃是暗月城的城主,自然是不可能跪月帝的,因此,在那些人全都對著月帝下跪之時,他閃身避開,既免了跪拜之禮,又不會顯得突兀。

他的身份,說輕一點兒什麽也不是,說得重一點兒卻也足以與一國皇帝並肩,能得他一跪之人,月帝還輪不上邊兒。

“你剛才做得很好。”

“他們果然在留意城主。”剛才若非是他將明王百裏長劍與淩王張嘯的視線擋住,只怕他們已經發現城主沒有對月帝行跪拜之禮。

真要鬧起來,那可是不得了的事情。

城主的心思比起他要慎密多了,差點兒就因他的大意,壞了事。

“既然他們想要留意,讓他們留意便是,那個張嘯本城主也並不想放過他。”

為了一個北寒國的公主竟然敢那樣羞辱他的女兒,不給他一點兒顏色瞧瞧,他還真以為他好欺負。只要有他皇甫耀城在一天,就絕不會允許任何人欺辱他的女兒。

未嫁先休的恥辱,他會讓張嘯用自己的命來償還。

“是。”

“玥兒丫頭來了。”皇甫耀城陰沈的臉色終於晴空萬裏,陽光穿透烏雲,給大地萬物都帶來了溫暖,仿如臘月的積雪消融,生機勃勃。

“候、、、候爺就那麽肯定是小姐來了?”

城主又沒有千裏眼,他怎麽就沒有發現小姐冷梓玥的蹤跡,難道這便是傳說中的父女連心。

垂下頭,不禁為自己的想法黯然失笑。

“空氣裏的她身上的味道,雖然很淡,不過還是可以聞得到。”皇甫耀城很慶幸,冷錚的身份是個候爺,因此坐的地方與其他的人多多少少有一段距離,不至於讓他感覺不舒服。只是這一點,並不能讓皇甫耀城減少一分對他的恨意,如同冷梓玥所說,只要他留下冷錚一口氣就成,隨便怎麽折磨他。

“哦。”

下意識的用鼻子深深的嗅聞空氣裏的味道,除了月帝身後那些宮妃身上濃厚的脂粉氣息之外,他楞是沒有聞出一點兒別的味道。

“血王殿下,冷小姐到——”

隨從眼神古怪的看了一眼皇甫耀城,除些被自己的口水嗆到,他家小姐還真出現了,剛剛他還以為是城主故意逗他玩的。

如此有人性氣息的城主,可都是因為小姐的回歸,他真希望這樣恬靜的生活可以一直下去,不要發生變故。

世上之事,豈知說得準的道理,畢竟誰也不知道,下一刻將會發生什麽。

不是有一句話,叫做‘人算不如天算’嗎?活在當下才是最重要的,不要去想那些不切實際的事情。

澄清的黑眸好似兩顆神秘,罕見的黑寶石般,百裏宸淵眸裏精光掠過,若無其事的掃過場中央所有的人,薄唇勾起一抹淺笑,容貌一等,氣質一等,放到人群裏絕對的鶴立雞群,一襲奢華的紅色錦袍,袖口鑲金,陽光下越發的耀眼奪目。

他墨色的眼瞳清澈如湖水,一點也不掩飾他此刻站立在人群頂端的感覺。清風拂起,輕撩拔著他一頭烏黑如瀑布的發絲,勾魂墨瞳裏似有一泓水在蕩漾著。

被百裏宸淵攬在懷裏的冷梓玥懊惱的收回自己的癡迷的視線,輕咬粉唇,這個該死的妖孽,當真是一刻也不放過勾引她的機會。

居然、、、、居然當著這麽多人勾引她,而她還真的看他看得走了神,丟了心,傾城絕色的臉蛋明明染上了一層薄怒的艷紅,卻讓此刻的她看起來越發的清靈脫俗,好似從天而降的仙女兒。

無法否認,百裏宸淵容貌俊美得驚心動魄,卻偶爾流露出清澈如水晶般透明的氣息,揉合了兩者,似矛盾,卻又奇異地令人移不開眼睛。

她會在他深情寵溺的眼神裏迷失,很正常。清澈的鳳眸淡淡的掃過場中央那些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,冷梓玥就怒了,憑什麽用那種眼神盯著她的男人,簡直就是找死。

“小玥兒,你在生氣。”

是肯定句,不是疑問句,百裏宸淵一點兒也沒有因為自己惹出這麽大麻煩而擔憂,他喜歡極了冷梓玥吃醋的模樣。

天知道,他想要勾引這個小女人一回,要花多少的心思,難道這一次竟然成功了,激動得他想落淚呀!

“是啊,我在生氣,真想將那些女人的眼睛給挖出來餵狗。”烏黑的發絲梳成了俏麗的雙髻垂在耳畔,飽滿的額中間綴著一串粉色的額墜。身著一襲火紅的衫裙,袖口用金色絲線勾勒出一道花瓣的袖邊,巧步輕移間裙擺搖曳,舉手投足間,流露出一股天然的高貴,可望而不可及。

白雪同樣邁著優雅的步子不緊不慢的跟隨在冷梓玥的身後,時不時擡起雪白的腦袋打量一下那些懼怕它的女人,露出一個不屑的眼神之後,再度安靜而驕傲的邁著堅定的步伐。

那些愚蠢的女人,如何能跟它的主人相提並論,完全沒有可比試。

“呵呵。”

百裏宸淵聽聞冷梓玥的話,莞爾一笑,那笑聲回蕩在光明正殿場中央,久久不散,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沈浸在他的笑容裏無法自拔。

他的眼睛如同春日裏還未融化的暖雪,閃亮,晶瑩,柔和,晃眼,又似乎帶不曾察覺的淩冽,他的唇色溫潤如玉,嘴角微彎,淡淡的笑容,如三月陽光,舒適愜意。

只是這樣的笑容,只獨屬於一個女人,旁的人有幸得見是福氣,卻不能奢望擁有他的笑容。

淺笑如同曇花一現,稍縱即逝。

“妖孽。”冷梓玥低聲呢喃一句,一點兒也不淑女的坐到椅子上,即便就是如此,她的一舉一動也不禁令所有人看呆了。

美女不管做出什麽樣的舉動,都是讓人賞心悅目的。

百裏宸淵嘴角微勾,優雅的落坐在她的左手邊,白雪無奈的瞥了這兩個世間難求的禍水一眼,伸了伸前爪乖乖的趴在冷梓玥的腳邊。

那副模樣就像在告訴所有人,誰敢靠近它的主子,它就扒下他一層皮,看看誰比誰更狠,要知道它可是食肉動物,無肉不歡的。

哪怕是人肉,它也一樣的喜歡。

眾人雖不知為何百裏宸淵笑得那麽令人沈醉,不過全都聰明的選擇了沈默,誰知道下一刻會不會惹怒了百裏宸淵,被他狠狠的收拾一頓。

“今日乃是騎射比賽這一場的最後一局,射箭比賽,明日便會離開幽月牧場回到皇宮,朕宣布,比賽現在開始。”

月帝明黃色的廣袖一擺,場上手執弓箭的士兵齊聲發出吶喊之聲,應和著戰鼓,場面異常的振奮人心。

“太傅大人,宣布參賽者的名單,一場定輸贏。”

雖然百裏自影最後輸掉了比賽,月帝卻也並沒有苛責於他,權勢之於任何人都充滿了莫大的誘惑,有的人為了權勢不惜以命相換,若是對他的要求太高,最後失望的人依舊是他自己。

經歷了那一場幻境之中的權勢誘惑,百裏自影或許會重新認識一下自己,無論是放手一搏皇位之爭,還是甘心只做一個輔君之臣,月帝相信不久之後他的表現會告訴他,百裏自影最終的決定。

相反,淵兒也能借此良機,摸清楚敵人的秉性,有助於他將來一統江山。

“微臣遵旨。”

太傅朝著月帝恭敬的拱了拱手,方才轉過身看著所有的人,大聲宣布道:“由於各國昨日便將今日參賽者的名字呈上,因此今日就直接宣布參賽者的名字,不再詢求各國使臣的意見。”

月帝一手摩挲著下顎,目光覆雜的從冷梓玥的身上收回視線,他當真是不知道應該如何面對冷梓玥了。

這個女人,能夠讓他的兒子笑,也能夠讓他的兒子哭,百裏宸淵所有的情緒都會因為冷梓玥的一舉手一投足而改變。雖然他不知道這是好還是壞,但是能夠看到百裏宸淵那燦爛的笑容,月帝覺得值了。

玲瓏宴進行到現在,最大的贏家是祁月國,只要後面的比賽再勝上兩場,勝局也就屬於祁月。

紫玉血鐲也應當歸屬祁月國,其他各國若是打算硬搶,他便可以借此邀請隱族的人出面,畢竟那是他們的承諾,能借為何不借。

“東臨國由啟王東方赫燦出賽,南喻國由三皇子南宮焰麒出賽,西靈國由冥王西門棠出賽,北寒國由大皇子北堂赫奕出賽,祁月國由血王殿下百裏宸淵出賽,有請各位上場準備,比賽將在一刻鐘之後正式舉行。”

太傅撫著花白的胡子,對於自己的表現他可是相當認可的,只是當目光落到冷梓玥與百裏宸淵身上時,不由得有些暗淡。

這個冷梓玥,可是將他太多的計劃打亂了,更讓他的家族遭受著史無前例的考驗,無奈除去她本身的能力之外,還有一個看不到底細的血王護著,動不了她。

看,也只是看著幹著急。

“攝政王,本皇子就先去準備了。”北堂赫奕故意當著司徒無雙的面輕言出聲,眼中略帶挑釁,你若是有種就又將本皇子換下去,看看比賽還能不能進行。

北堂歡兒輕靠向北堂燁航,她是懼怕司徒無雙的,可以說整個北寒國的人都是懼怕司徒無雙的,這個男人要是在北寒國跺一跺腳,就連巍峨的皇宮都要顫上三顫。

大皇兄此舉,明擺著就是讓司徒無雙難堪,真不知道他是抽哪門子瘋,還真去記恨上一場比賽是三皇子去的不成。

如果不是三皇兄,他們還根本就贏不了,小心眼的男人看著真是不順眼。

“別出聲。”北堂燁航並不想卷入這場紛爭,保持沈默才是他要做好的事情。

上一場比賽,他也沒想到,臨時司徒無雙將他給換上,誰叫他才是北寒國的老大,就算他的父皇在場,也沒那個膽子敢拂了他的面子。

冷面司徒無雙,他所做的決定,沒有任何人可以更改。

舞陽輕握住司徒無雙的手,無聲的給予他支持,朝中的事情她一個女人家自是插不上什麽話,跟著司徒無雙那麽多年,多多少少她也感染了一些對於北堂皇室的憎恨,她不喜歡他們,非常的不喜歡。

如果不是因為北堂皇室,司徒無雙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。

“去吧!”

連眼簾都不曾擡一下,司徒無雙清冷的嗓音響起,不容拒絕的味道是那樣的強勢,容不得任何人質疑。

溫暖的大手反過來包裹住妻子的小手,他豈會不知道她心裏在想些什麽,有她陪在身邊,什麽樣的事情他都能面對。

“哼——”

北堂赫奕冷哼一聲,轉身大步離去。

北寒國就兩位皇子在此,北堂赫奕天生喜歡騎射,箭術一流,在皇宮裏幾乎是難尋敵手,北堂燁航武功雖是不錯,但他卻不喜射箭,因此,由前者去參加比賽對整個北寒國來說,更為有利。

司徒無雙壓根就不會反對,他雖不喜歡北寒國北堂氏一族,但他好歹也是一個北寒人,為國爭榮譽的事情,自當盡力而為。

“王爺,喝口茶,潤潤嗓子。”

“別總是盯著冷梓玥的寵物,你可養不起它。”藏獒生性兇猛,體格壯碩,司徒無雙可不認為他的小王妃有本事馴服它,真要是喜歡,他可以替她尋找一只體型小一些,模樣溫馴一些的給她養。

舞陽窘迫的收回視線,其實她覺得冷梓玥的寵物很可愛,但是她還真是沒有那個膽子養它,她可沒有力氣抱得動它。

“你那點兒小心思全都寫在臉上,還以為本王不知道。”司徒無雙輕笑,指尖落在她細滑的臉蛋上,“你可以養只小狐貍。”

“呃、、、好。”

“安心看比賽,本王還沒有看百裏宸淵用過箭,不過卻有一種直覺,他的箭法定然不會讓本王失望。”

那是強者與強者之間的感應,心中突然冒出一個想法,司徒無雙很想跟百裏宸淵交一次手,看看到底誰更強悍一些。

“嗯。”

手心裏緊張得出了汗,舞陽還是堅定的點了點頭,自從上一次中毒,她就暗暗發誓,她要變強,她再也不要成為司徒無雙的累贅。

她也要變得能夠保護他,而不是一味的讓他保護她。

“小玥兒,對本王說點兒祝福的話吧。”百裏宸淵可愛的眨了眨閃亮的大眼睛,嘴角扯出好看的弧度,美得驚心動魄。

冷梓玥翻了翻白眼,小手輕撫著白雪軟順的毛發,不語。

“小玥兒,你真是狠心,只要白雪不要我。”

語氣越發的嬌嗲,百裏宸淵那好像深閨怨婦的表情惹得冷梓玥渾身汗毛倒豎,偏偏他那萌得不能再萌的眼神又讓冷梓玥愛心大發,直想把他摟進自己懷裏,好好的輕哄一番。

“你不要看著我。”

“我不看你,那我看誰?”

表情無辜,語氣更加的無辜,他可就她這麽一個小女人,不看她,看誰去。

“咳咳,比賽快要開始了,就等你一個人了,快走。”

“不走就不走。”耍無賴,他可比冷梓玥厲害。

“到底走不走。”

“不走。”

“你、、、、、”小手一用力,狠抓了白雪的一把毛,白雪吃痛,猛然揚起雪白的腦袋,怒瞪著百裏宸淵那個罪魁禍首,雖然冷梓玥是直接傷害它的人,但是它可是護主的,前爪一動,恨不得撲到百裏宸淵身上,痛咬他一番。

聽到白雪吃痛的低‘獒’聲,冷梓玥小手一軟,歉意的望著白雪的晶亮的眼睛,搖了搖頭,她可不是故意的。

“我是無辜的。”

就在白雪看向百裏宸淵的那一刻,後者立馬舉起一只手,以示自己的清白。他可沒有對它動手又動腳,離它還老遠呢?

“獒、、、獒、、、獒、、、、”

沖著百裏宸淵一陣叫喚,白雪露出雪白雪白的尖銳牙齒,千萬不要挑戰它的耐心。

“呵呵。”冷梓玥捂著小嘴,指了指百裏宸淵後面一臉為難的太傅,那可真是所有人就等他一個了,這血王的架子忒大了,可她很喜歡。

“讓他們等著。”

“你無賴。”

“就無賴了,你到底說不說吧。”反正他就打定主意了,小家夥若是不說,他就不去,又不是他著急。

冷梓玥勾唇一笑,水眸裏精光掠過,粉唇微啟,道:“你就不想好好收拾一下某人,我可是很想狠揍他一頓呢?”

那該死的幻象,可讓她的豆腐都被吃光了,想想心裏就來火,恨不得噴死那混蛋。

果不其然,百裏宸淵一聽,渾身都燃著怒火,墨瞳幾乎在一瞬間變成一雙嗜血的血瞳,殺氣襲卷而來,淡定如冷梓玥,都不禁打了個寒顫。

這家夥,發起狠來,壓根就是人。

“小玥兒等著,本王這就去教訓教訓他,讓他長長記性。”

肖想他的女人,是要付出血的代價的。

“下手狠點兒。”

“沒問題。”紅衣拂過,刮起一陣森冷的清風,被百裏宸淵眸子掃到的人不自覺的抱緊雙臂,只覺得好冷,身體不住的顫抖起來。

白雪眼中同樣閃過畏懼,壯碩的身體緊緊的挨著冷梓玥的腿,尋求溫暖與保護,它一點兒都不懷疑,那個男人殺它就跟殺雞一樣的簡單省事兒。

“別怕,他殺誰都不會殺你的。”只因,你是我的寵物。

“獒、、、、”它可是被迫認同的,百裏宸淵那個變態的家夥,大不了以後它將主人分一半給他,就當是收買他的心。

回想起來,百裏宸淵對它還是很不錯的,他給它治傷,還替它順毛,嘖嘖,不能再想下去了,等會兒它都差不多要叛變了。

“別出聲,看比賽。”

“獒、、、、”算是回應,不住的用腦袋蹭著冷梓玥的膝蓋,享受著主人柔軟小手為它順毛的舒適感。

赤兔在場上奔跑起來,追逐著半空中那抹紅色的身影,清亮的眼瞳之中滿是對主人的敬畏,青草被它踏飛,揚起一路的泥土芬芳。

百裏宸淵身影一頓,身體詭異的停在半空中,赤兔猛然停住奔跑的步伐,高揚起前蹄,興奮的望著自己的主人,那模樣像是一個等待被打賞的孩子。

“冥王,本王對你的身手很感興趣,不知可否賜教一二。”

不管那是不是幻象,就算是在腦子裏胡亂想一下他的小女人都是罪該萬死的,偏這個男人還什麽都做了,簡直就該被五馬分屍。

不,這個死法太簡單了,他有更好的辦法折磨他。

就算是假的,也不行。

千萬別在他的面前說什麽虛幻的,動了那樣的念頭,就是該死。

“本王也想領教一下血王的身手。”西門棠心念一動,足尖點在馬腹上,同樣飛升到半空中與百裏宸淵兩兩相望。

他討厭別人高他一頭,更討厭別人俯視著他。

尤其是這個男人不應該是百裏宸淵,以前因為他是祁月最強的男人,西門棠對他有著莫大的興趣,而現在,卻是因為一個女人。

冷梓玥,他誓在必得。

百裏宸淵就是他最大的敵手,唯有打敗這個男人,他才能得到冷梓玥的芳心。那樣高高在上的女人,唯有世間最尊貴出色的男人才配得上。

他要讓那幻境變成現實,他要讓冷梓玥做他的妻子,誰也不能改變這個事實,即便是冷梓玥很在意的百裏宸淵。

心中只有一個念頭,那就是打敗百裏宸淵,徹徹底底的擊敗他,方能得到他想要的一切,否則他將一無所有。

“呵呵,正合本王心意。”

此時的笑聲不同於之前的笑聲,如果說之前是天使的笑聲,充滿了溫暖與深情,令人沈醉而迷人,那麽現在的笑聲便是魔鬼的笑聲,透著無窮無盡的殺意,見者驚心,聞者膽寒,真想找一個地洞鉆進去將自己藏起來。

其他的三個參賽者,仿佛淪為了陪襯,毫無懸念的,這一場比賽的勝利者,將在這兩人中角逐出來。

月帝面色平淡,瞧不出喜怒,其他的人也只能楞楞的看著,不知該怎麽反應,一雙雙眼睛瞪得銅大如鈴。

“你說誰會贏?”若說上一次皇甫耀城沒能真真實實的感受一下百裏宸淵的底,那麽現在他是切身的感受到了,這個男人若是對玥兒真心,倒是一個不可多得的良人。

此時此刻,他算是真正的接任了百裏宸淵,願意將自己的女兒交到他的手中。

別人或許瞧不出來,可他這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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